Part 04
梁越没有直接拒绝,而是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,朝席庆诺绅士地微笑,“想进去喝茶吗?”他咬字清楚地发问,眼神死死盯着她,带着十足的威胁味。
想来,应该是和宁婉婷的约会情况。席庆诺觉得自己有点心堵,但脸上还是表现地极其随意,“你打算怎么报告啊?”
席庆诺不服气,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搞得你软绵绵。”
“是啊,挺丢人的,我应该万花丛中过一番,我真是白活了。”梁越忽然换了个口气,有点自嘲的意思。
梁越不说,只说了,“晚安。”便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处。
车到了南区席庆诺租的楼房下面。席庆诺下了车,本想朝梁越挥手道别再上楼,没想到梁越随着下了车。席庆诺觉得奇怪,“你想上去喝喝茶?”
好像他在说,你要是敢说是,有你好看的!
这句话,席庆诺足足被咽住了。她貌似没初吻馈赠了。但作为死鸭子嘴硬的典范,席庆诺很不服气地朝他嗤之以鼻,“多丢人啊,都25的老男人了,还是个处|男,连初吻都没献出去。”
梁越淡定地看着那只被席庆诺的“高分贝”吓得落荒而逃的老鼠消失在视线里。他淡淡地说:“走了。”
席庆诺被他这种语气弄得七上八下,好像他下一刻就要万花丛中过。她着急地说:“其实你这样挺好的啦,多纯洁啊,你的老婆会为了你这份纯洁,爱死你的,继续保持啊。嘿嘿。”她像个大傻姑一样,傻笑。
哎,她果然是白眼狼,李欣桐说得太对了。别人对她的好,记不得;别人对她稍微的坏,她铭记在心。为此,她也十分唾弃她自己。
“这样挺好。”
席庆诺好像忽然幽魂归体,慌张地撒手,脸红地撇开头,不敢再看他,“没什么,走吧。”
当梁越的车驰过北区,往南区行驶的时候,席庆诺才有种说道:“梁越美男,我告诉你,你要是再用这个威胁我,小心我强|奸你,让你名节不保,没人要你,哼。”
席庆诺一直以为他会先送她回去,然后和宁婉婷二人世界来着。可没想到行驶的路与她家刚好相反,往北区走。一想到自己离北区越来越近,她莫名地紧张起来。即使知道她在车里,根本碰不见熟人,她还是没由来的心慌意乱。 车子驰进了北山。北山风景宜人,地处交通方便,加上东面百里之外有海,习习海风吹过来,透彻一股充满海洋的味道。北山的整座山也就只能有六栋别墅,房价是整座城市之最。当年梁越十八岁生日之时,他妈妈就送给他这座山的半壁地皮给他。不过到目前为止,那半壁地皮还是平平整整的,维持当年的模样,只打好了地基与排污。
梁越扶住方向盘的手明显顿了顿,目光依旧看向前方,嘴角扯了一下,冷笑说:“我们都睡在一起了,也没见你扑过来呢。”
梁越冷然地说:“没心情。”
额,席庆诺因梁越那不屑的笑激怒了,才会说出这么猥琐的话,虽然席庆诺的猥琐梁越已经见惯不惯了,但这是赤|裸裸的性骚扰,哥们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。
“切。”席庆诺朝他嗤之以鼻,“少说大话,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去他公司上班,改善我的生活来着。本就一颗谋反心,还要装成一副忠臣样,少来。”
梁越没再说话,继续专注开车,只是脸上的寒气慢慢散去,留下不温不火的面无表情。
梁越见席庆诺还抱着他并对他发愣,他终于低头俯视她,挑眉,“怎么了?”
席庆诺感受到他眼神中传递的杀气,只能十分憋屈地摇头,“不了。”
“诺诺。”忽然梁越略带深沉地开口。
“什么?”
席庆诺愣了一愣。她就向他抱怨过一次,因为楼梯没灯,摔了她狗吃屎,半个月屁股还在疼。后来每次要是天黑他送她回来,他总会送她上楼。
车走了大段山路,在一处橘红色外墙的别墅处停了下来。
“送你上楼,楼梯没灯。”
“你认为我会助纣为虐吗?”梁越没给她好表情,一副扑克脸。
“噗。”这么巨雷的话,席庆诺活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,“美男,那我的第一次岂不是也要给你?不合算啊。”她觉得她一点好处都没得到。
梁越个子很高,要是他来一个熊抱,肯定把她包得严严实实。这背影太有安全感了……席庆诺狠狠吞了一口口水。她蓦然发现自己这么个“花痴”的表现,暗自咬舌,她肯定是寂寞久了,居然对“窝边草”垂涎欲滴。
席庆诺一听“东阳大道”浑身一凛,好像被按掉的闹钟,不再出声了。
“吱吱”一声吱吱声在空荡荡地楼梯走廊回荡。席庆诺吓得原地不动,死死拽住梁越的裤子臀部,她发现摸错了地方,立即把手往上移,抓住他的西装下摆,使他也不能动。
梁越苦笑,他让她去他公司上班,仅仅是心疼她太累了,工资挣得少。
梁越下车,打开后车门。宁婉婷款款下车,客套地询问,“要不要和席小姐一起进去喝喝茶?”
由于这一个月来,她几乎都是两点一线,天黑之前就回家了,他有送她上楼的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刚才憋屈十足的席庆诺终于开腔了,“怎么?这位宁小姐可是要长相有长相,要家世有家世,还要挑吗?当你未来孩子的妈绰绰有余了。”
席庆诺立马为自己洗白,“开玩笑的。”说完打开贴膜的车窗,吹吹冷风,让自己涨红的脸赶紧退去红潮。
梁越嘴角微微撇了一下,“你还是很合算的,我还附赠初吻。”
走进楼梯口,梁越掏出手机,借着手机的光照明,在席庆诺前面带路。席庆诺乖乖地紧贴在他身后,如一只哈巴狗忠臣地跟着自己的主人。偶尔用她那憨态可掬的大眼“深情”地望着“主人”挺拔的背影,自我陶醉一把。
“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吧。”梁越用非常认真地口气对席庆诺说。
席庆诺呆愣三秒,不负众望地大叫奔进梁越的怀里,纯爷们一下子变成胆小鬼,“好大的老鼠。”
见梁越这么卖关子,席庆诺非常不爽,吊足了她的好奇心。可恶!
席庆诺浑身僵硬的身子才终于松懈下来。她抬头看向梁越,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下巴,但不得不说,他下巴的线条十分优美,尤其是衔接唇的轮廓,让人有种想和他接吻的冲动。还有双手环住的腰际,很有弹性,非常有韧度,舍不得撒手。
席庆诺扯着嘴皮笑说:“你只要负责掏钱就行了。管你有没有心情。”席庆诺对他这个借口嗤之以鼻。
席庆诺开门的手顿了顿,抬头朝他灿烂一笑,“要不救苦救难的菩萨救济救济我这位悲苦的穷人?”
门开了,席庆诺换鞋准备进屋,见梁越还站在门口,很随意地问:“进来坐吗?”
“这里貌似离东阳大道挺近的吧?”梁越挑着眉,一副玩味地撇起嘴。
梁越转身,莫名地看她。他手里发亮的手机正好照到席庆诺的脚下。席庆诺条件反射低头看自己的脚下,赫然发现她的鞋旁蹲着一只硕肥的老鼠,正用它的绿豆眼,嘴巴吧唧地抬头望着她。
果不其然,宁婉婷的脸色变成铁青色,朝她极其不满地眄视一眼。席庆诺只能在心里叫苦,好个梁越啊,自己唱白脸,让她这位娇小可爱的弱女子唱黑脸,压力扛不住啊。
送别宁婉婷,梁越坐回车子。
他的掌心滚烫,瞬间烘热了她的脸颊,红如苹果,但嘴上却不饶人,“我不是直接滚下去,我是拉着你一起滚下去。”
梁越没说什么,而是忽然握住她的手,像大人牵小孩一样,他说:“免得等下又来一只,你吓得直接滚下去了。”
在黑暗里,她看不到他嘴角漾起的笑意。
到了她家门口,席庆诺准备开门,梁越却忽然说:“这样的房子,亏你住得惯。”
梁越微笑摇头,“不了,今晚答应我妈回家报告军情。”
“那么,明天见。”宁婉婷面对梁越,脸上的笑容立即如春风拂面,让人感觉春天来了。席庆诺不满地嘀咕,哎呀呀,这个宁婉婷一定是个能为美男插朋友两刀的主儿。
梁越没给她好脸色地看了她一眼,收到他生气的信息,席庆诺乖乖地闭上嘴巴。还是少说为妙的好。好像自席庆诺讲了那话以后,梁越的脸上一直处于冷若冰霜的状态。席庆诺没法,为了缓解气氛,又开腔了,“对了,你这里不是有地皮吗?怎么现在还没建啊?六栋别墅,就差你的了。”
在席庆诺的眼里,她是纯爷们,而梁越不过是有她把柄的娇弱美人。